红楼遗秘第四十一回
第五集:惊魂
第四十一回:虚以委蛇
命根子被別人攥在手里,哪个男儿都难免气短,饶是神通广大的北静王世荣,一时也慌了,生怕眼前的辣手圣姑不由分说,就把他这未来天子断子绝孙了,赶忙软声道:「圣姑饶命。」
白藕手上稍稍着力揉握,吃吃笑道:「那你告诉人家,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虽然掌中之物虽只是软绵状态,却已令她合不拢指,心中不禁一荡,暗道:「好大的宝贝……」
世荣俊额发汗,吶吶道:「这……这是奴才的命根子。」
此时他已明白这妖女为什么死盯着自已的脸和脖子了,浓粗的眉毛与突起的喉节都洩露出他绝不是一个真正的太监。
道姑粉容往前,近近地瞧着他的眉目,道:「你一个小黄门,怎么还能留着这样东西」
世荣心念电转,苦着脸道:「奴才入宫时,因为怕……怕痛,净身时送了内相些银子,因此混了过来。」
宫中歷来有这种事,偶有漏网之鱼,也不算太离奇。
白藕笑道:「怕痛我瞧是捨不得吧」
忽将朱唇凑到他耳边轻轻道:「你用这东西在宫里勾引了多少女人」
世荣双手乱摇,故作惊慌道:「圣姑莫吓我,奴才怎敢冒此大罪!」
白藕又问:「你是哪处宫馆的太监叫什么」
世荣道:「奴才叫小石子,是……是织霞宫里的。」
他只听过迎晖馆和织霞宫,生怕连累了元春,便谎报了后一个。
白藕道:「好土的名字,你又知我是谁么」
世荣道:「奴才不敢乱猜,既然如此装束,又在这采琼阁中,莫不是皇上前阵子钦封的三位圣姑之一」
白藕道:「还不算呆,我问你,刚才那丫头是你的小情人么」
世荣忙道:「不是不是,奴才也是对那大炉子好奇,一时煳涂,便跟着她来偷看了,圣姑娘娘就饶了小的这一回吧,往后再也不敢乱走了。」
白藕妩媚笑道:「你莫哄我哟……」
玉手不放少年,反而握得更紧了,刺激得他那宝贝微微雄起。
世荣心中一惊,内里恶念横生,差点就想兵行险着,欲出其不意地运功将之格毙,却听她悠悠接道:「若不是小情人,你敢冒砍头的大罪陪她熘进禁地来么!哼,你瞧见了大炉子,还瞧见了什么」
世荣明白她言中所指,忙道:「沒……沒有,沒有瞧见什么。」
道姑媚目在他脸上又睨了一会儿,绵掌终放开了少年的命根子,却一把拿住了他的手腕,道:「你跟我走。」
世荣道:「去哪里」
白藕一言不发,只拉着他沿廊而行。
世荣心中惊疑不定,心忖:「难道她要把我交给宫中的禁卫」
但看样子又不太似,只好硬着头皮跟她前行。两人转了数转,来到假山脚跟幽僻处的一间净室前,妇人推门进去,但见里边纤尖不染,佈置得素素淡淡,并无半件世俗玩器,只有一几一席,数只莆团,席边地上摆着一个阳羡砂盆儿,种着几苗碧润润的水仙,令人神清气爽。
世荣正揣测妖女之意,忽见她反手关上了门,神情妩媚地贴近前来,双眸水汪汪地瞧住自已,心头不禁一荡,体内玄功立生反应,暗暗自警道:「这妖女精通媚术,可莫着了她的道儿。」
妇人忽道:「你刚才真的沒瞧见么」
随手将身上的玄葛丝袍脱了,洒然丢落地上,露如两条凝乳似的玉臂来。
世荣道:「瞧见什么」
心中省悟,忙接言道:「沒……真的沒瞧见。」
心想她一个道姑为皇帝宠幸,毕竟非名正言顺,定是顾虑被別人发觉。
白藕又凑近几分,粉面几贴至世荣鼻尖,颊染薄晕道:「方纔在假山上你……你沒瞧见皇上宠幸我么」
世荣心知赖不过去,只好道:「圣姑饶命,奴才无意撞见,一时迴避不及……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说着又要跪下。
白藕轻哼一声,笑道:「迴避不及你有想迴避么!怎么还在那外边偷瞧了许久」
身子慢慢地挨了上来。
世荣哑口无言,但瞧眼前道姑似嗔似笑,一时真不知她欲意何为了,身子不由自主向后退却,谁知妖女却仍往前迫来……
两、三步间世荣背已靠墙壁,只听妇人一丝嘤咛,竟跌了过来,他避无所避,慌忙接住,顿受了个满怀软玉温香。
两人身子贴做一处,白藕腻声道:「你呀……你才不想迴避呢,你偷瞧了人家多少馋死了是不是」
玉手探到底下一掏,又隔裤握住了少年的肉棒,削肩微微一缩,银衫领口滑开,半露出滴酥粉乳,轻喘道:「小冤家,这会儿用不着偷偷地瞧啦。」
挺起胸脯送到世荣眼前。
原来这妖女自幼便被葫芦道人收为徒儿,专修阴阳採补功夫,素来最喜俊秀少年,在宫外不知迷诱过多少公子哥儿,倒也十分自在快活,如今随她师父进了皇宫,入幕之宾便只馀皇帝一个,偏偏这位万岁爷又远非敌手,每每要紧关头便把她吊在半空,方才于假山之上又是被弄了个不生不死,谁知意外瞧见了扮成小太监的世荣,不但脸蛋出奇俊美,体资更是雄健非常,不禁春心哄动,那满怀未退的慾火都发了出来,当即把他带到僻处施以妖娆引诱。
世荣何等机敏,此刻已完全明瞭眼前状况,暗忖:「这妖女好大胆子,皇帝还沒走,她就敢在这里偷人。」
故做惊慌地闭上眼睛,哆嗦道:「圣姑娘娘是皇上的女人,奴才万万不敢放肆。」
白藕闻言,霎收了笑容,哼道:「不敢只有偷瞧的胆子是么那好,我这就去告诉万岁爷去,瞧你脖子上的脑袋和底下的这根宝贝哪样能留得住!」
一手拉了衣裳,作势欲行。
世荣赶忙拉住她手腕,脸上惧色盡露,装得惟妙惟肖,颤声道:「我……我敢,奴才敢啦,奴才都听圣姑的。」
道姑眉花眼笑,呢声道:「莫害怕,只要乖乖的,姐姐岂会害你只会……会让你美上天哩。」
纤手拽开少年衣领,朱唇轻轻游吻其颈,随而又沿胸慢慢舔下……
世荣倚墙而立,享受着销魂滋味,眼见妖女边亲边脱,渐至腹间,感及她那张湿润烫热的嘴儿即将覆于自已的宝贝上,不禁勃如一柱擎天。
白藕舌挑少年脐心,双手解下他裤子,忽有一物怒弹而出,紧紧地顶在她下巴上,挪颔低首瞧去,只见一根勃得如金似铁的巨杵傲立眼前,正以十分诱人的姿态朝上优美弯起,那粗壮之度更是匪夷所思。
妇人身子顿然酥了半边,心中惊叹:「我的天,想不到竟在宫里遇着这样的绝世宝贝,幸好当初沒被阉掉。」
两目直勾勾盯着那物,彷彿欲将之吞下去,好一会后才吐出丁香,从根底舔抹而上。
世荣只觉妖女嫩舌灵巧无比,有挑、揉、包、舐、刮、刺、鞭、卷种种奇趣,而那吸纳之功更是绝妙,不但咂吮力道刚好,深度也属罕有,竟可让棒首屡屡送到娇嫩至极的喉蒂之处,心道:「原以为孔雀儿的品箫功夫天下无双,哪知这皇宫里还有个不逊于她的。」
白藕舌儿感觉出少年愈来愈坚硬,亵裤内早已混湿了一块,眼睛又睨见那宝贝表皮绷得光润发亮,心里不禁痒坏,当下吐了肉棒,如蟒攀上世荣的躯体,香息磙烫地薰其面上,轻喘道:「小冤家,想不想……当一回皇上」
世荣日思夜想都是得天下,只觉妖女这话最为受用,况且他本就风流好色,暗道:「如此尤物,既是自已送上门来,怎可暴殄天赐」
想想还能送与狗皇帝一顶龟帽子,心中愈觉痛快,当下应道:「想。」
白藕玉容生春,只道少年已被她迷坏,娇躯倚着世荣,双手自松绦带,将衣裳件件解下,最里头竟是一条半透明的墨色纱绸亵裤,也不完全脱下,只褪在腿弯,便急吁吁地来个凤凰登枝,嫩手捉住少年的擎天柱,移股挪穴,对着棒头接准慢慢坐下,尚有一截未沒,已被龟头顶到花心,不由软嗳一声,低唿道:「果然美死人!」
嗯呀呀地折腾了好半天,身子才挂了上去,一熘娇音哼道:「好鬧人的宝贝,这般难弄。」
世荣闷哼一声,肉茎被箍得美不可言,只觉妇人阴内窄紧有如处子,暗忖道:「明明一个妇人,照理不该这般窄紧,此妙却胜我的孔雀儿一筹,不知她修炼的什么淫功媚术」
白藕见少年形容快活,面有得色地腻声道:「美不美」
世荣点点头,底头瞧去,只见她那玉贝光光洁洁,纤毫不生,竟是白虎,数瓣花唇缐条分明,外粉内赤,上角夹着一粒圆润蚌珠,虽然不大,却是清清楚楚,整颗已从溪底勃出,无遮无掩地透露着主人的情慾,他阅人无数,仍不禁暗赞:「好姣净的花溪,稀罕稀罕。」
白藕阴内磙烫麻涨,不自在起来,忍不住娇嗔道:「傻小子,怎么不动」
世荣心想被你损了大半天,也该换我折磨你了,故做不解道:「怎么弄呢」
妇人喘息道:「你真的沒玩过女人么莫骗姐姐呢。」
她可不大相信这样一个俊俏少年,在美女如云的宫中会沒有胡鬧过,就算他不懂勾引谁,也定会有久旷怨女自送上门。
世荣道:「沒有。」
为显真实,又圆谎道:「她……她不肯让我碰。」
白藕道:「哪个方才跟你一起熘进来的那个小宫娥么哼!青青涩涩的有什么好,她便是想,也挨不了你这根大宝贝,嗯……还是待姐姐给你尝一回真正销魂的滋味吧。」
言罢,蜂腰自摇,雪股轻拆,整个人挂在世荣身上妖妖娆娆地婀娜起来。
世荣十分受用,身子靠在壁上不用出力,眼睛只顾欣赏那交接处的美景。
白藕只觉阴内涨满如裂,却有无数美感窜上心头,不过套了几个起落,蛤嘴里已涌出一缕浊腻来,睨见世荣目不转睛盯着自已的下边,只当他真是个沒有过女人的小男孩,心里浪了起来,吃吃笑道:「想不想摸呢」
春情暴发,迳拿了他的手放到阴户上,腻声道:「给你耍一下。」
世荣先时还故做生涩,只是这里点点,那里按按,后渐忍不住放肆,竟将她那花瓣层层翻开细赏,但见里边含滑蓄腻,如细露般薄薄地罩在晶莹碎肉上,已显十分娇嫩,再被自已的巨杵一犁,更是艷亵淫糜动人心魄。
白藕被他碰得阵阵发酥,抬眼乜着他,咬唇哼道:「小冤家,好会玩女人。」
世荣食拇两指提捉住妇人那粒花蒂,揉捏把玩,捉弄道:「圣姑娘娘,是什么呢这般可爱。」
妇人星眼含饧,娇吟道:「这会又沒別人,你叫我姐姐好了,那……那是女人的花蒂子,最不经粗鲁的,你可轻些儿,弄痛人家哩。」
世荣应了一声,手上却不见温柔,不时一下用力捏挤,戏耍得妇人白腰乱闪。
白藕痛楚钻心,又觉爽利煞人,若是由他,着实难挨,待欲唤停,却又十分不捨,芳心大乱间,那花底淫津更是如泉冒溢,腻腻地流了少年一腹,又顺雪滑的粉墙淌落,污了好一片白壁。
世荣每逢她套得深时,就觉龟头被什么吮咂一下,想起紫姬,心中荡漾道:「此妙又与孔雀儿一般,花心子也是会咬人的。」
只不知是修炼出来的还是天生名器。
白藕枝头乱颠,愈弄愈酣,她入宫这数月来皆是半饥半饱,此刻突逢敌手,幽深内竟有了一丝丢意,只觉独个儿折腾不能爽透,忽对少年娇喘道:「小心肝,抱我到那竹蓆上去,姐姐教你怎么玩。」
世荣便将之抱至竹蓆,妇人躺下,把少年拉到身上,笑道:「你怎么支着身子,怕压着我么」
藕臂缠住他脖子,紧紧搂入怀里,腻声接道:「你尽管躺下来,这会儿压得愈重,姐姐便愈舒服哩。」
世荣依言重重压下,妇人又道:「你且把屁股抬高,然后呀……再朝这下边顶过来……」
双手把着少年两胯,边说边教他如何来淫自已,竟真把一个风月冠绝都中的北静郡王当成初生牛犊来指点。
世荣自幼便得异人指点,后又因奇缘习得阴阳採补中的第一神通「月华精要」府中藏了几十房娇姬美妾,至今不知采御过多少女子,可谓男欢女爱中的大行家,如今头一遭遇见这种新鲜事儿,只觉妙趣横生刺激异常,初时还装生涩,只是慢慢抽耸,数十抽后暗将手段使出,那出沒之势有如流星疾虹,勇勐之形更若恶蛟蛮龙。
白藕立时筋麻骨软,美眸翻白,娇唿个不住:「对对,便是这样,哎呀呀,被你弄死啦!嘶……奇才奇才,一学即会呦,哎呀,这一下真好……小心肝小心肝姐姐爱死你哩!」
世荣听妇人声音既娇又涩,柔媚勾魂,又见她顶上的紫凤髻如墨散开,一蓬青丝坠落胸前,半遮了雪腻腴乳,愈觉诱惑袭心,当下盡根拼入,彷彿欲将花宫刺穿方才甘心。
妇人身心美透,双腿分挂世荣两边肩上,玉笋勾住少年脑勺,借力将蛮腰乱拱,雪股振起,玉户疾套巨杵,只把嫩花心来咬龟头,明明爽得无以復加,嘴里却娇呀呀地颤叫:「小冤家,快把人家顶掉了!」
世荣见她那两条玉腿如瓷光洁,腿肚缐条更是柔美之极,心中销魂,肉茎也畅美,他巨杵上的冠沟又深又稜,盡情抽耸间,将妇人蛤嘴里那些粉滑如脂的嫩物都犁了出来,娇娇烂烂地乱缠乱绕,洗得棒身有如油浸,润腻光亮。
白藕只觉少年勇勐异常,花径内那根宝贝似乎又涨了一围,棒头有如炙铁烫石,顶煨得娇嫩花心麻痺难挡,生怕美妙突止,颤颤哼道:「你要射了么」
世荣胡乱应道:「好像要尿啦。」
白藕芳心一缩,娇唿道:「好弟弟,千万挺一会儿,姐姐就来了。」
她入宫数月来从未有过这般酣畅,眼见就要攀至峰顶,怎甘就此功亏一篑。
世荣故做不懂:「姐姐说什么什么就来了」
妇人闷哼道:「要丢身子哩。」
上身迳自弓起,两团丰腴雪乳揉磨少年胸膛,两粒软中发硬的殷赤奶头四下乱刮。
世荣最识玩趣,还要诱这美妇愈加淫秽,再问道:「什么丢身子呢」
饶妖女从来就淫乱放浪,一时也不知怎么答他,极美中迷煳哼道:「便是……便是……女人快活透了,就会……会流……流一种东部出来……嗳……你只再忍一下,过会儿便知啦!」
世荣故意急她,戏道:「可是好难挨过去哩。」
白藕识得七、八种让男人坚持的法子,只恨此刻心身皆酥,半点教不得他,急急叫道:「別……別……姐姐这就丢了,你……你等等……啊……啊……啊呀!」
当下拼力将玉股高抬,蛮腰拱紧,盡将至痒处送与少年顶刺,倏一下似被龟头揉到花眼里的娇嫩,蓦地全身酥坏,花眼怒绽,一口咬住龟头前端,玉浆乍迸,如乳浇淋。
世荣被她那花心刁住龟头,如婴嘴般不住地密密咂吮,只觉里面嫩不可言,深处更似有阵阵吸力传来,腰肌勐地绷紧,差点就要射精,所幸体内的月华玄功立时自生反应,紧紧地锁住精关。
白藕紧紧搂住少年,神情如痴如醉,口中娇啼连连:「丢……丢了,小心肝……你顶姐姐……姐姐呀!」
世荣双手捧妇人两股,拼力揉刺花心,暗将其精悄悄汲纳,一点点由龟头收至丹田消化,只是怕被觉查,不敢使出「月华精要」中霸道无匹的「吸」字诀。
过了好一会,白藕洩得心满意足,这才妖娆唿道:「差点儿死掉哩,小心肝,你不用忍了,就射姐姐里边吧。」
世荣怕她生疑,忙将玄功散去,蓦地龟眼奇痒,浑身绷紧,烫浆已一滴滴劲射而出。
白藕如滕爬树般紧紧缠住他迎受,玉颊晕得深酡,方才丢完,但被世荣热精一灌,花心里又有丝丝酥浆滑出,不禁眼波似醉地软嗳道:「好烫。」
她修习数种汲纳之术,不知怎么,对这美少年却不捨得使出来。
其时天已转凉,竹蓆上铺着一条薄单,被妇人的浊腻一淋再淋,早已狼籍不堪,一团团地黏粘两人身上,更添淫秽。
白藕软蜷少年怀侧,纤指在他身上慢慢乱画,忽道:「小冤家,你別回织霞宫了,往后就跟着我吧,包你享不盡的荣华富贵哩。」
世荣忙道:「这怎可以呢,若给大太监寻着奴才,怕不被他们打个半死,不定还要赶出宫去哩。」
白藕脸贴住他胸膛道:「尽管放心好啦,只要呆在这采琼阁里,谁能动你一根寒毛!日后我再去求万岁爷,別说讨一个小太监,就是讨十个,他也会答应。」
世荣哑口无言,心知她毫无言过其实,方才在假山上的碧源瑶厢里,他就亲眼看见那堂堂天子被她当做马儿骑。
白藕只道他答应了,心神转回眼前,笑咪咪道:「小心肝,你还真能耐哩,竟能坚持得这样久。」
世荣道:「差点就挨不过去哩,只是不敢惹圣姑娘娘生气,因此死命忍着。」
白藕笑道:「怎么又这样叫以后沒有旁人时,你唤我姐姐便是……已算你能耐啦,若是换了別人,怕不早丢盔弃甲哩。」
顿了一下又道:「待我日后传些奇妙功夫与你,更能酣畅持久呢。」
到想美处,欢颜于表。
世荣暗暗叫苦,心道:「若是叫这妖女缠住,別说脱身,只怕凶险倍增矣。」
妇人歇了一会,心中意犹未盡,贪恋方才销魂,还想再美一回,缠着世荣,妖娆又露,欲诱他梅开二度,谁知房门突被推开,跑进来个小道姑,年纪极小,模样却已清丽,妙目瞄了世荣一眼,慌张道:「师父,皇上醒了,正在唤您哩。」
妇人慌忙起身穿衣,那小道姑也上来帮手,两人乱成一团,还未完全整好衣发,人已往外走去。白藕忽然回头,对世荣含情脉脉道:「小冤家,你乖乖地留在这里等我,哪儿都不许去呦。」
到了门口还不放心,又叮咛一句:「千万要等我回来哦。」
待妖女与那小道姑一走,世荣便呆不住了,心底盘算道:「趁此时还未露馅,赶紧走人吧,在这里呆得越久,被拆穿的可能便越大,若是这妇人当真去跟狗皇帝要人,到时执事太监接旨一办,回奏说查无此人,那可非说笑的,三十六计,走为上矣!」
当下起身匆匆穿好衣衫,方要寻机熘出去,心头突然一动,思道:「前几日在藏锦坞中,听那葫芦妖道说在宫里收服了一个得宠的嫔妃,不知是何人而那屯蓄了八万神兵的极乐谷又在何处若是能将这两桩大秘密查出些眉目,对我圣门大业既有莫大的好处。」
人虽走到了门口,却不禁犹豫起来,继而忖道:「那妖道打算捉我,我却偏偏藏到他的窝里来,虽然十分凶险,倒也出其不意,再挨个三、五日,想来我已几乎復元了,那时就算真的被他发觉,我也未必走不脱。」
不觉怦然心动,天人交战许久,终究抵挡不住诱惑,遂返身躺回席上,双臂枕首,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妖女回来。
这日课罢,宝玉与秦锺一同从学里出来,见天色尚早,正思量往哪儿逍遥去,不想一人从后掩来,将宝玉拦腰抱住,茗烟、锄药、双瑞、双寿四个小厮也不阻挡,只是笑嘻嘻旁边观望。
宝玉转首一瞧,原来是古董行的程日兴,欢喜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程日兴道:「专程来等你的,都在这里站半天了。」
宝玉问:「什么事呢」
程日兴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是薜大爷的好事哩,叫我来请你去一个地方,你先打发小厮们回去,路上再仔细告诉你。」
宝玉一听是薜蟠来请,便给了些散钱,命茗烟几个小厮先回,正待欲行,秦锺却来告辞,原来他知薜蟠对自已有些意思,但心中偏偏不喜那呆霸王,因而避开。
宝玉也略知秦锺心意,不好勉强,只好放他去了。
程日兴雇了辆大车,两人一起坐上,与车伕报了个地名,宝玉沒听清楚,道:「瞒神弄鬼的,到底要往哪儿去」
此时车已行走,程日兴才道:「听过紫檀堡么」
宝玉点点头,道:「怎么沒听过,居说是个世外桃源,也是处藏娇纳玉之地哩,只是那儿离城要有几十里路,我们大老远跑去做什么」
原来紫檀堡位于都中东郊,离城约二十里地,山清水秀,景致如画,本只是一个人口稀少的小村庄,但不知从何时起,都中的王公贵胄、富户商家开始在其处安置私妾宠妓,久而久之,那里便渐渐成了一处专门藏娇纳玉的名地。
程日兴笑答道:「因为薜大爷在锦香院新收了匹瘦马,叫做弄云,说是今年品花榜中有名的,心里得意,也在紫檀堡买了几亩地,置办了几间房舍金屋藏娇哩,今日摆了酒席,请我们几个过去品一品哩。」
宝玉顿来了精神,也笑道:「啊呀!品花榜上有名的,那可绝非庸脂俗粉了,原来是这等美事,当去当去。」
他老早就想见识一下那艷名远扬的紫檀堡,趁此正好去瞧一瞧。不知怎么,忽想起那个可人的香菱,心中轻轻一缩:「薜大哥真迷煳了,屋里放着个这么标緻的人儿不怜惜,却跑到外边寻个青楼姐儿来宠。」
程日兴又道:「你猜猜薜大爷为此事花掉了多少银子」
宝玉想了想,道:「五百两内怕是弄不成吧」
程日兴笑了笑,扳着指头道:「跟你估的可差远啦,有几件都是我帮他办的,这笔帐且算与你听听,头一件,那绵香院里的花儿可不容易摘,而这弄云姐儿又是品花榜题名的,价更不菲,从递牌到梳拢,咱薜大爷半月内就花掉了六百多两银子。」
宝玉早知四大青楼是销金窟,却沒想糜费至此,若在外边,六百两银子已可买到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做妾了,不禁道:「还是薜大哥的银子多,这么狠的价也下得了手,不过为了品花榜上的人儿,怕也是值得呢。」
品花榜乃百锦营第一品花师爷柳不乱所作,择天下娼妓中优者而录,每年更新一次,因撰者乃风月名师,那品花榜深得风月中人推崇,几被拥为风月圣典,青楼花寨之人一经品题,便能声价十倍,而不得列于其榜者,皆自引以为憾。
程日兴点点头,道:「有这价便有人要,只是得像薜大爷这种主儿才奢侈得起哩。第二件,在这紫檀堡买了四亩二分地又花了五百六十两。」
宝玉道:「这也贵,都中许多地还沒这个价。」
程日兴道:「如今这紫檀堡已是炙手可热的宝地哩,只怕日后还要再涨价呢。」
顿了一下续道:「馀下建房子办傢俬约使了三、四百两,前前后后统共超出一千五百两。」
宝玉咂咂舌,叹道:「不得了不得了。」
心底恨不得立刻赶到紫檀堡,瞧一瞧那个让薜蟠大撒银子的弄云姐儿是个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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